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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维纳斯与战神》波提切利 1483-1486年 画板 蛋彩 69 ×173 藏于英国伦敦国家画廊
《维纳斯与战神》欣赏:波提切利的这件油画作品,是他的唯一一件没有收藏于意大利的关于神话的作品。在这件作品中,维纳斯正在凝神专注地看着沈睡中的战神,她穿着朴实无华的洁白长袍,长袍镶着金边,和她浓密的金发相互辉映,而战神则脱去了令人生畏的形象,正暧洋洋地睡着,莽撞的农牧神,一个玩弄着丢在一旁的甲胄,一个朝着酣睡的战神耳旁用力吹螺,画家发挥了高度的想像力,用轻松诙谐之笔画出古代天神休憩的状态。这件作品代表了新柏拉图派的观念:爱与和睦战胜了战争与冲突。维纳斯似乎主宰和安抚了战神,她变成了大自然和人类之母,而不是充满情欲的爱的女神。纯洁鲜明的色彩,形态完美的人物形象,谑而不虐,笼罩着一片和谐气氛,是波提切利最优美的作品之一。
十七、《戴安娜的休息》 弗朗索瓦-布歇 1742年 布 油彩 56cm×73cm 巴黎 卢浮宫藏
戴安娜是希腊神话中的阿耳忒弥斯,她是月神和狩猎女神,是宙斯与勒托的女儿,阿波罗的孪生姐妹。画面中的两个裸女形象,右边的即是戴安娜,额前缀有月亮饰物,她以美艳与残忍著称;画家的目的并不在于神话本身,而是喻指路易十五时期宫中美丽的女性裸体。据说,画家画的是画室中的专用模特--缪菲姐妹,画家经过了理想化加工。就造型和色彩表现来看,实属上乘之作,但是,画得过于娇艳和刺激。宙斯与勒托生了太阳神阿波罗和月神戴安娜,戴安娜还是司狩猎的女神,这对孪生兄妹一直是画家喜爱描绘的对象。
布歇最醉心于描绘轻浮的女神,她们有着秀柔的、玫瑰色的肉体和娇嫩的皮肤。
在这幅人体作品中媚俗的格调一目了然。这幅女神出浴图,与其说是描绘神话中的女神,不如说是路易十五后宫美人出浴图。画家竭力描绘的是裸女的形体美,纤小的手足,柔嫩白皙的肌肤,躯体坚实丰腴,裸体姿色性感而诱人,由颈项下延至肩臂胸部的曲线,圆润如珠,光彩夺目。有位评论家认为这幅女神出浴图是布歇“最艺术性的裸体画”,“在这里,不仅她年轻的身体,秀气的手腕和脚踝,而且她优雅的姿势和微微反射的光都表现出一种过分的精美”。
画面近角处安置的体现狩猎女神的弓箭、猎犬和猎物同样与人物风格不符。画中突出描绘主体形象戴安娜和陪衬的女佣,画家着意在女性娇柔细嫩的肉体和高贵的气质上。实际上画中人物是布歇的两位专用模特儿缪菲姐妹,画家赋予充分的理想化,就造型的准确性和丰富的色彩感而论,布歇的人体艺术不愧大师之作。
十八、《雅各与天使搏斗》 高更
这幅看起来象是宗教题材的作品,实际上是以象征主义为特点,描绘布列塔尼半岛上农妇在教区牧师讲解教义时,眼前所产生的幻象。画的是人们脑海里的幻觉,画上以现实主义手法展现,因此画的人物不是基督徒形象。布列塔尼农妇头上戴着的古怪帽子,加强了画面的装饰效果,而宗教传说中“搏斗”场面,却被处理在不太明显的地方,以象征这些虔诚的布列塔尼农头脑里所映现的幻象。这个主题使他的绘画显得神秘化了,这里的红兰黑和白色组成的画,是一幅图案,弯曲起伏的线条,类似拜占庭镶嵌画。由于内容和形式的复杂性,也使高更的艺术风格复杂化,故史家称是一种“综合主义”高更的这种风格后来还影响了法国纳比派和野兽主义。
十九、《西斯廷圣母》The Sistine Madonna 拉斐尔 公元1513-1514年
布面油画 265×196 德国德累斯顿博物馆藏
自从“绘画”开始的那一刻起,我们发现它就不是作为一个孤立的个体而存在着。远古洞窟中的壁画可能是人们实施巫术的道具,中世纪的手抄本插图代替文字向世人宣传着基督的教义,无论怎样,作品本身一般都带有明显的实用目的。不过,绘画之所以不同于文字和音乐,那主要还是因为它是需要由人的眼睛来欣赏和体验的。一幅成功的画作总会给人的视觉带来享受和难忘的刺激。在15、16世纪的意大利,绘画这种供人欣赏的功能被从中世纪程式化、图解化的形象中重新得到发掘,焕发光彩,其中一个特别突出的表现就是,描绘优美圣母形象成为社会上颇为流行的题材。
尽管画过气势恢宏的《雅典学院》,但拉斐尔更多的还是以描绘甜美的女性形象而著称,这可能与他天生的优雅气质更加相符。他会时常游走在大街上,去关注那些来来往往的脸庞,记录下她们最美的额头、眉毛、眼睛、嘴角……从15世纪开始,意大利人开始陶醉于如何使他们的生活看上去显得更美一些,这在生活中最生动的体现就是,当时各阶层的女子,狂热地倾向于用各式服装,以及假发、美颜水、油膏、脂粉、香水等各种化妆品来装饰自己,让自己接近“完美”。但是拉斐尔需要的可不是表面的东西,他要使美好的事物更单纯、更自然,仅仅是美本身就足以打动人心。他反反复复地揣摩,试图把美貌的局部组合到极端和谐的境地。这种通过不断努力探索获得的和谐恬静具有特殊的效果,它使观者的心也变得宁静了,沉醉在那种自然而毫不做作的美妙之中,它把我们的想象引入到一个纷繁尘世所无法涉足的理想世界。
图中的这幅《西斯廷圣母》是拉斐尔最杰出的圣母像之一,它原本为一幅祭坛画,是教皇尤利乌斯二世送给西斯廷教堂一所女子修道院的献礼。如今,这幅作品被摆放在德国的一家博物馆里,尽管失去了它从前的环境,但是它本身神圣的魅力足以让人无法抗拒。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把它安置在一间单独的大厅,凡是进到这里的人都会寂静无语,这些与真人等大的人像一定让他们感受到了某种来自天国的气息。
画面像一个舞台,当帷幕拉开时,圣母怀抱圣婴,脚踩祥云,徐徐而来。长裙的红色象征她是“圣家族”的一员,斗篷的深蓝色意味着她是人间最圣洁的女子,这两种颜色是圣母程式化的代表色。帷幕左边身穿金色锦袍的男性长者正是西斯廷教堂的创建者圣西斯图,他脱下教皇的宝冠,虔诚地躬候圣母圣子的到来。右边的年轻女子乃圣母的信徒芭芭拉,她恭敬地扭转身来,将手捧于胸前。他们二人的姿势会给人带来这样的视觉印象:圣母正在从天堂进入到教堂的空间里来。拉斐尔适当地运用了那个时代最出效果的短缩透视法。你看,在教皇的手指尖和圣母的衣裙之间,留出了多有纵深感的空间。画面底部有一根深色的栏杆,这就是教堂的入口吧,虚与实的界线,教皇将他的宝冠放在上面。扒在栏杆上的两个小天使睁着大眼仰望圣母的降临,他们是在聆听圣诞节时教堂里奏起的管风琴音乐吗-一片稚气童心跃然画上,他们的形象多次被单独印成畅销的明信片。
画面对美丽与神圣,爱慕与敬仰,都把握得恰到好处,显示出拉斐尔所特有的和谐、圆融、高雅、明快的格调,但同时也蕴含着挥之不去的哀愁。圣婴依偎在母亲的怀中,他对自己未来的命运尚未知晓,却已然流露出一丝惊恐。圣母的表情也是矛盾的,她知道,这个孩子不仅属于自己,他是被上帝选中的,必将通过走向十字架的牺牲来拯救苦难深重的世界。尽管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但她还是来了,来为人间送上她唯一的爱子。诗人但丁曾对这位天神降临人间的女王唱出了如下赞歌,放在此处依然恰当:她走着,聆听充溢在四周的颂扬,身上放射着福祉的温和之光,仿佛天上的精灵,化身出现于尘世的土壤。
二十、《伞》 雷诺阿 油画 1881年至1886年 179×113 现藏伦敦国立画廊
雷诺阿从1881年40岁起,到1888年这八年间,是他的风格转变时期。当他于1879年在沙龙获得成功后,就开始外出旅行。肖像画订货使他的生活转贫为富。前半生苦苦地踯躅在巴黎城内和塞纳河边,这一回,他要实现渴望已久的远行观光的愿望。第一个目的地是诺曼底海滨,后又到了克罗瓦西。1881年春,去了阿尔及尔。是年夏,再赴诺曼底,秋季即登程赴意大利,在那里走访了罗马、威尼斯、佛罗伦萨、那不勒斯、庞贝等地,而促使他的画风转变的机制,则是这次的意大利之行。雷诺阿在庞贝参观古罗马壁画时,发现了它单纯、浓重和绚丽的色调。那些古代壁画偏施红色调,这种红色属于浓艳的朱红色(晚年雷诺阿画过一幅采用这种:“庞贝红”色调的裸女像。古代壁画一般用的色彩不多,效果却极丰富。这使他懂得,一幅画上的主调往往起着关键作用。
1883年,他在法国一家旧书店买到一本属于14世纪后期意大利画家钦尼诺-钦尼尼撰写的《绘画论》,此书使他入了迷。加上他从意大利学得的古典绘画色彩单纯化的秘密,进一步对前辈大师安格尔的古典主义产生了热情,所以有的研究者也称雷诺阿在1881~1888年的时期为"安格尔式时期",或叫新古典主义时期。他后来在与画商伏拉尔谈起他的艺术倾向转变的原因时说"1883年左右,我随印象派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终于不得不承认,不论油画还是素描皆已技尽。总之,对于我来说,印象主义是一条死胡同。"这就是我们在前面欣赏他的《亨利奥夫人》等肖像时所提到的关于他脱离印象派的内因。这幅画《伞》就是画家转变画风所出现的代表作。
在《伞》上,还没有彻底摆脱外光作用下的色彩描绘方法。画上所表现的是一个巴黎的春日。熙熙攘攘的行人突遇阵雨,于是张开的伞群形成了一种有趣的弧形线网。画家意识到伞本身在画上的装饰趣味。他把这些弧线重叠地画在画面的上半部。观众通过这些弧形的伞,再往下看到了一幅繁杂热闹的景象:前景左侧是一位秀丽多姿的年轻夫人,她臂挽篮子,篮内装着几顶待售的帽子。后面一个绅士模样的人,正用眼睛盯着她,想要上前以遮雨的伞来讨好这位妇女。在前景的右边,有两个赶集市的小姑娘,更小的一个手拿着滚铁环玩具,眼睛注意着观众。在中间,有两个穿着华贵的妇女站在中景上。前面一个似乎对那个手拿铁环的小女孩发生兴趣;后面一个妇女刚把雨伞打开。
这幅画的人物并不多,但由于交叠处理,伞的弧形线的不同方向以及整个色调气氛,使画中的景象显得异常热闹丰富,给人以一种拥挤感。雷诺阿采用了一个主调,即以蓝紫色为基调,从而使画面充满一种富有节奏的单纯感。场景十分动人。春雨绵绵的巴黎街景,给这个拥挤的集市增添了生活节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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